北归 ᵕ̈

希望能写出,让人不由自主放慢速度去读的东西吧

【十九天/炸贱】那就这样吧

见一分手了。

他把自己裹进厚实的被子里,等到冰凉的指尖回温,他才如梦醒般摸索起手机。

不在口袋,不在床头,不在枕头底下。

那在哪呢?

他猛地翻开被子,终于在床沿夹墙那块把摇摇欲坠的手机给救了回来。

三十分钟前他的特别关心发了一条动态。

见一倒是难得没第一时间点进去,而是先从列表里按掉特别关心的开关,又把什么特殊铃声单独分组一股脑地改掉,才点进那人备注页面。

……

算了,还是别改了。

他这么想着,一边点进去给那条动态点了个赞,也没看下面那一长串的评论,只解脱似一松手,不再管兀自亮着屏的手机。

三秒后,见一又拿起手机点进空间,把那条短短三个字的说说转载到自己的主页。

见一见一 : 嗯

      [是我的展希希呀:结束了。]     

他切回列表,想找个谁聊聊天。

手一滑从顶拉到底,又刷刷几下一个来回,见一还是没找定对话框那头新的对象。

这大概就是和最好朋友谈恋爱的弊端,分手了找谁走心都尴尬。

他翻了个身,把脸朝向窗的那头。

外头已经很暗了,看不出雪停没停,只知道风依旧刮,像被抛弃之人夜半低低的哭号。

他放着空,渐渐睡去,梦里却不安稳,总有琐碎但清晰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窥探嘻笑,载浮载沉

时浪一波波淹过他的喉,又一次次把他推起。

终于他在无止境的挣扎中睁开眼,睡之前没开暖气,空气干又冷,沉甸甸的像带刺般刺激着他的鼻腔,天还没亮,朦朦胧胧的,连颗星也看不到。

他想爬起来给自己倒杯水,动了动才发现浑身酸疼,太阳穴旁血管一顿一顿地跳,眼皮发涨,摇摇头还能听见尖锐的耳鸣。

应该是发烧了,他想,伸出手去够床头那盏灯。

但他没成功,收回手时甚至带掉了原本放在柜子上的一本精装书。牛皮纸做的硬壳沉甸甸地砸出一声闷响,然后便是什么东西从书页里轻飘飘飞出来又落地的声音,见一伸头去看,却什么也看不着。

嗓子依旧发干,他扶着墙走出房间,顺手打开一路的灯,从卧室到厕所到客厅到厨房,一瞬间灼目的光晃得他几近失明。

按下电热壶的那一刻,没来由地,他忽然很想吃点甜的。奶茶糖果冰激凌,什么都好,他只是想从味蕾里得到一些安慰。

但是屋里什么也没有。

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的卖。

他张头张脑去看,想锁定哪家还亮着灯的店。

一小股风顺着窗缝溜进来,见一后知后觉地搓搓手臂,直到摸到皮肤上一片又一片的鸡皮才觉得冷。大概生病的人反应都会变慢吧,他原地走了几步,才发现自己光着脚。

于是他又慢吞吞地走到客厅去找那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,试图把自己裹成一只不谙世事的茧。

哒的一声,电热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。他看见一片沸腾的水汽,像浩浩荡荡的远征军。

然后呢,他想,像远征军,所以呢。

他捧着杯子走进房,又一盏盏暗灭一路的光,黑暗中他倚着门,让蒸汽一点点熏开了鼻腔里的堵塞。手机安安静静在床上闪烁着呼吸灯,像炸弹爆炸前夕的倒计时,又像灯塔温柔的指引。

低头揉了揉鼻子,见一点亮屏幕。短信,QQ,他所有用于交流的软件都产生了新的对话框,甚至还多了几个未接来电。他挑了几个要紧的回复,其余的便堆在哪里,也没去管,等着天亮了再说。

余光里他看清了地上那些飞出来的纸张,是之前随手夹进去的一些杂句,为的是在展正希生日前凑出一篇情书,只是看起来这个计划可以搁置一会了。

其实也没什么。

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

展正希重复了一遍。

他分着心去扣拇指上那一点点倒刺,撕下来又翻来覆去的找,去摸指甲边缘那些开裂的地方。

他向来光明正大,很少有如此局促的时候。

莫关山等了又等听不到后半句,抬眼一看那人依旧是这幅样子,也不打算再问。感情这种东西说来说去也只是两个人的事,这里面跌宕起伏也好平平无奇也好都不是外人能定夺的。

“行吧,我也就是不想看见兄弟之间闹不和。”

他说完,仰头喝掉杯底剩的那点酒后抹了把嘴走了。

对啊,展正希暗暗问自己。

怎么就分手了呢?

歌里总唱喜出望外的傍晚和清贫荣华晴空万里,怎么就没有唱被闷死在手心的蝴蝶和热切目光紧盯不放呢。

fin.

不再写炸贱了,因为这个关注我的朋友们都把我叉出去吧。

望喜,此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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