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豆鬼】或许你也在想我。
没什么内容的一篇短打,愧对文里提到的人。
零碎又平淡,不会写东西。
我希望你们好。
噢对,都是假的都是假的
此致。
————
肖佳习惯性地摸摸裤兜,什么也没掏出来。
真正意义上的两袖清风,连手机都因为充电丢在了胡雪松家。
“老师,”
于是他回头问。
“你那有硬币吗?”
胡雪松正手指纷飞继续艰巨又漫长的教育道路,听到这句只敷衍地摸了一下口袋。
“没得。”
肖佳凑过去瞄了一眼,企鹅自带的背景里另一个蓝色气泡在不停上浮。
—为啥子不能早恋噢!
—我就是喜欢她!!!!!
—我很认真的!!
得,失宠了。
肖佳撇撇嘴,不再看那一连串让他头皮发麻感叹号,半是委屈半是哀怨去拿免费购物篮。
感受到身旁人的不满,胡雪松草草两句后便按灭手机,站在原地等肖佳回来。
原是有的,硬币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在兜里了,每次晾衣服都能摸到那一寸小小金属,像一个隐秘的入口,说不定哪天就会溜出一只匆匆赶路的兔子。
可就在今天早上,班上那个顶爱戴粉红蝴蝶结的小豆丁忽然就流了鼻血,那枚金属片便换成了几颗方方正正的水果糖。
胡雪松拨开透明糖果纸。
一个廉价的安慰。
但肖佳很受用,他就着胡雪松的手把糖送入柔软齿间,甚至还坏心眼地舔了舔老师的手指,以期望见惊讶神情。
老师面不改色地收回手。
不,不止收回。
他吮了吮指腹——那个还带着肖佳温度的地方。
“水蜜桃味。”
于是肖佳卡成了一张jpg,与以往直播里被截出的无数表情包别无二致。
胡雪松被他的吃瘪表情逗乐,可杵在人来人往的超市门口又不好意思笑出声,只抿嘴拽着肖佳往里走。
只唇边笑意怎么也抹不去,明晃晃地像山城的太阳。
胡雪松挑了不少东西,虽然没有刻意地去列什么单子,篮子里依旧放进了很多物品。
肖佳跟在老师后面探头探脑,他很少逛超市,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喝酒。
是真正字面意思上的逛,从这个柜台走到那个货架,什么都拿起来颠一颠再放回去。
不过这个感觉挺好。
或许是因为山城的空气比南京清新,又或者是这家超市的货架摆放的很有艺术感,肖佳忽然很想就这么一直待在这里。
或许。
他掂量着丢了各种毛巾牙刷日用品的篮子想,现在折回去推车会不会太久。
“肖佳。”
但胡雪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只发现身边人突然停下,于是他回头轻唤。
管他的。
肖佳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,大跨步和老师挤在超市冷柜前眯着眼看酸奶的生产日期。
-“这个牌子好稀的。”
-“红枣的不好喝。”
-“芝士?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。”
挑来挑去也没选中什么,肖佳索性绕到冰柜的另一头拿了一打百威。
胡雪松歪着头看着篮子里多出来的红色易拉罐,他之前并没喝过这个牌子…不过看着还挺好看的。
他们拿了酒,拿了牛排,拿了培根,拿了许多薯片之类的零嘴,甚至还拿了一小瓶厨邦酱油。
“厨邦比海天甜嘛。”
肖佳这么说。
电梯旁是进口牛奶的地盘,肖佳本以为老师对牛奶没兴趣,却没想被猛拉了一下。
“德亚!”
老师胡拉跳到货架前,像只咋咋呼呼的麻雀,小虎牙出现又消失。
嗯?
他顺着胡雪松的视线打量货架上排的很整齐的奶,安佳、MMM、欧德堡、乐菏、还有老师刚刚嚷嚷的德亚。
胡雪松拿下一盒1L装的MMM。
嗯???
“德亚没打折。”
所以呢?
肖佳眨眨眼,更迷茫了。
“我不喜欢没有打折的德亚。”
胡雪松歪头想了想,努力把奇怪的逻辑阐述清楚。
他知道他不懂,不过无所谓。
下到一楼是熟食和蔬果区,一排过去的试吃架好比奥匈帝国皇帝选妃会的盛况,但超市自制的麻辣肠才是胡雪松的茜茜公主。
大帝掀开床帷厚重的蕾丝。
damn,今天是原味肠。
肖佳叉起一块肠送进口,咋舌。
咸里带着黑椒里的冲,空口吃真是为难自己这个南京人,用来下酒倒是不错。
“麻辣的才好吃。”
胡雪松帮肖佳把牙签扔进垃圾桶,牵着他的手往后走。
肖佳心里一动。
他低头去看被拉着的手,老师瘦,纤细骨骼便被他完整包裹,掌心相接。
两个字概括,妥帖。
胡雪松吃了很多,从鱿鱼丝到番石榴,上窜下跳的,完全没了一个老师的端庄。
“这个好吃,真的。”
怕肖佳不信,胡雪松把蚕蛹放在他唇边,瞳孔晃着货架上反射的光。
似等待嘉奖的稚子,眼里倒映着西藏的湖。
肖佳终是忍不住,俯下身尝了尝那颗跳跃虎牙的味道。
铃声从外套的口袋漏出来,没人去理睬。
铃声越来越大,胡雪松睁开眼。
日暮,雨,书桌,一个人。
明明只是一个偷闲,怎么就梦到以前了呢?
胡雪松捏捏山根,睡的太难受了,全身就没有一个得劲的地方。
而躺在一旁的手机黯淡的灭了屏,像一场寥寥几人的演出。
胡雪松没去管,若是要紧事总会有第二个来电。他慢慢揉动酸涩的肩,就着山城飘渺的水汽体验了一把毛头小子的伤感。
那是什么时候呢?
他不自觉皱起眉。
噢,肖佳第一次来重庆。
第一次这个词不够体现我们语文老师的严谨,确切应该是肖佳第一次在重庆丢钱包的时候。
略过那些无所谓的过程,胡雪松把肖佳带回了自己家。
就是在那个时间点吧,其实这也只是他们在一起时的一件小事而已。
反正后来他们分手了。
一些琐事。
也不算大吵大闹,只是两个人都赌气似没再找过对方。
日子一长自然分了手。
胡雪松有一些特别执拗的点,大多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去做出解释。
特别奇怪。
肖佳也知道。
他以为他不理解,但他没有。
他以为他不介意,但好像事实不是这样。
胡雪松突然觉得很烦,他本不是个耽于往事的人,只是这场雨来的太是时候,仿佛这个时间点就该做这样的事。
但是他不喜欢,分手又不是什么好事。
故事的最开始并没有世俗的告白或是别的杂七杂八,只是肖佳在便利店买烟时顺手拿了一盒套,他没阻止。
顺理成章的在一起,分手也当然理所应当。
不过是不是好事都已经结束了,胡雪松喜欢思考生死,喜欢追寻未知,唯独不喜回忆。
手机突然亮了屏,有短信顺着信号悄悄滑进来。
胡雪松用指尖一点一点把手机拉到眼前,点开。
白底黑字,八个中文一个符号。
“老师,德亚打折了诶”
————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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